做最后一次奉献
王静扬

    做最后一次奉献
    
     临近清明节,据悉在去苏州扫墓的路途上又将人海如潮,带来交通等一系列令人担扰的问题。而记者却闻得居住在南市区学前街弄堂里有8名志愿捐献遗体的老人,其中有的甚至是一家三口人。怀着钦佩之情,记者走访了在家的几位老人。
     这些老人都怀着美好的心愿,他们说不想给后人增加不必要的累赘,他们愿意在生命走到尽头之际再做一次最后的奉献。我国一位医学专家曾感叹我国尸体来源太少,他说:“解剖学是医学研究的基础,每个医生都应当实习解剖,了解人体内的各种脏器,而可供医学生们实习解剖的尸体太少了。”是的,要破除长期形成的棺殓土葬的陋习很难,然而,这些老人正以自己的行动在一点点破除。他们中一些甚至受的是旧式教育,却能不迷恋于“入土为安”,自愿将遗体捐给医学院供解剖之用,实则称得上是一项“义举”。
     李华:活着开开心心,死后简简单单
     57岁的李华因受父母的影响想得很开,早早就去填了申请表,领到了上海市红十字协会签发的志愿捐献遗体纪念证。李华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分别就职于上海博物馆和上海图书馆,高层次的文化修养使他们对事物看得很开。李华说有一次,母亲看到一位过世老人的子女正在附近一家饭店为其大摆豆腐宴时很不以为然,说:“太麻烦了,我死后决不这样大操大办,要走就走得清清爽爽。“后来,也看到报纸上登载的有关遗体捐献报道后,觉得此种方式既简单,又有益于社会,画龙点睛合心意,便立即去打听有关事项及程序。她对有些犹豫的老伴说:“这样最好,否则还得让儿女花时间花精力为你办丧事、扫墓,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于是二老分别于1982年、1983年领取了志愿捐献遗体纪念证书。
     张家琪:既然老伴已将身体捐献,我为什么还要建座孤坟去占地呢?
     谈到老伴汪鹏程张家琪很动情,她说87年的一天,老伴在得知有遗体捐献一事后,乐滋滋地对也说:“随便你怎么想,我反正死后要把遗体捐献给国家,供学医的人解剖,这对医学也是一种贡献。”另外,他怕子女阻碍,对他们说:“你们要是不同意,我死了也会不开心的。”老人在领到证书后还笑咪咪地拿给别人看,动员别的老人也依此去做。这位性格开朗的老人还没忘记嘱咐子女把他死后的丧葬费捐赠给儿童福利院。张家琪说老伴死后,为了尊重他的遗愿,家里人只是给在山西太原工作的大女儿打了个电话,为此女儿难受了一个星期。
     茅安康:我这个独养女平时对我那么孝顺,死后我可不想再麻烦她了。
     茅安康今年82岁了,可看上去只有60多岁,他幸福地指指坐在身边的女儿说:“这里有一个细心的保健医生在,我能不显年轻吗?”谈起从事医疗工作的女儿日常悉心照顾之事,茅安康津津乐道,也因此他和老伴都不愿死后再麻烦女儿。而女儿对父亲的决定内心是充满矛盾的,出于骨肉之情她自然舍不得老父这样做,但作为医务人员的她又深知父亲此举实际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因此没过多久,即将退休的她不但同意了父亲的决定,而且自己也去填了申请表。
    
     与其虔诚孝死 莫如尽心孝活
     在采访中李华告诉记者,曾有人问她:“你父母这样做得了多少钱,你要钱了吗?”她当即回道:“人都死了,还要钱有什么用?”由此推及孝道,如一位老人所说:“我不奢求死后穿戴昂贵,让儿女为摆十大盆八大碗豆腐饭菜,再年年祭扫坟墓,我只要他们在我活的时候对我好就心满意足了。”这正代表了当今许多老人的共同心声,好老人们更希望的是能在有生之年享受到儿女的关心体贴。
     一些不愿让老人损献遗体的儿女认为让老人这样告别世界缺乏人情味,显得不孝,坚持要用隆重的葬礼来为其举行告别仪式。其实,所谓的厚葬不过是用来慰藉一下后人的心,而对于死者则毫无用处。而且,据记者了解,出于对捐献者的崇敬之情,遗体损献站要为死者家属举行一次庄严的遗体告别仪式,布置灵堂,为死者化装、穿衣,保持遗容端庄,以让死者如愿,生者宽慰。医学院在对捐献者遗体解剖前,全体人员都须默哀致敬。因此,这种顾虑是多余的,关键是孝在老人生前。
    

原文1999/4/5发表于南市报   
<首页  下一页8  <末页
上海市红十字会主办:021-52121956
上海上海福寿园承办:021-54255151
Netor网同纪念技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