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父母从北京、上海、苏州等地走亲访友后来到浙江,给我带来了一本珍贵的文集--《徐景贤先生纪念文集》。感谢志明及景贤堂伯家人,为亲朋好友做了一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事。
我是在景贤堂伯的光环下渡过小学及中学时代的。虽然我一直住在浙江,也从未与景贤堂伯谋过面,但浙江我母亲老家的亲戚都知道我有一个堂伯在上海做大官的,后来还当选为中央委员。他们都认为家里有这样的亲戚,以后我一定会大有前途的,所以我心里也感到很自豪。但后来我从父亲那里了解到景贤堂伯的一些情况,知道他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即使担任上海市主要领导期间,也从来没有为家人谋过私利,甚至父亲说想见上兄弟一面都难。在整个青少年时期,我一直认为景贤堂伯是我们徐家最成功的人,并且心中暗暗以他为榜样。有一次我在电影院播放的新闻简报中,在旁边舅舅的指点下看到了景贤堂伯,我非常激动,巴不得让全电影院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我的堂伯!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景贤堂伯是在1995年春,那一年我随父母到上海探亲。在小叔公家,我见到了景贤堂伯,还有景伦、景新堂叔。景贤堂伯是个高个子,身体消瘦,非常健谈,他跟我们说了许多出来后碰到的一些趣事,他风趣幽默的语言我们听得很开心,大家不时发出笑声。当时人比较多,他没有跟我说上几句话,我只记得他笑着跟我说了一句:志石,你是我们家(出)的办公室主任哦(当时我在厂里任厂部办公室主任)。我印像最深的是景贤堂伯爽朗的笑声,由此体味到他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曾经是身陷囫囵十几年的人。随后我给父辈们拍了一些照片,我心里很想跟他合个影,看见人多,就没有提出来。这是我后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可惜随着2007年10月31日堂伯的突然病逝,我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景贤堂伯的为人和个人历史,亲朋好友在纪念文集中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在此已没有必要重复。我个人想说的只有二点:一是不管过去、现在和将来,堂伯徐景贤是我永远值得尊敬的人;二是我对堂伯当时的处境表示理解,处于政治漩涡中的任何个人是无法摆脱的,他能顽强地坚持下来已是十分不易了。
父亲在“怀念贤哥”一文中指出:历史是事实的陈列,不容假设,也不需要解释。但是,对于景贤堂伯,我还是禁不住在想:假如没有“文革”,他的后半生会怎样?或许景贤堂伯今天仍然健康地活在我们中间,或许……
2009年2月18日写于椒江